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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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他們一起走到學校停車場，林芊玨把車鑰匙遞給路之遙，撒嬌般地對他說：“你來開。”然後她又轉身幫夏如梔打開了後車門，沖她調皮地笑著說：“師傅請上車吧。”
夏如梔就上了車。真奇怪，就好像明明知道是個陷阱的，卻還是義無反顧心甘如飴地上套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車子駛動，林芊玨坐在副駕駛座上一邊看著她心愛的男人開車的帥模樣一邊同他親親熱熱地打情罵俏，而夏如梔，則坐在後座上被迫欣賞。
無處可逃。
就這樣硬生生地看著自己的傷口無聲地淌出血來，卻不能有任何怨言，因為，她本來就是那個局外人。不受歡迎的局外人，硬要擠進來，也只能說是自己的錯，死也是自己找死。
她一邊想著快點到目的地吧，不然就連呼吸好像也快要被迫停止了，一邊又想著，還是不要那麽快就到吧，最起碼還可以讓我跟他再呆一會兒……即使是只能這樣看著他的背影，卻也感到幸福。
啊，真卑微啊，也真卑鄙啊，她這樣罵自己。
車子在樂菲家樓下停住，夏如梔快速下車跟兩位道謝告別，林芊玨從搖下的車窗裏探出頭來：
“師傅明天見嘍！”她彎起的嘴角可愛得像只精靈。
“呵呵，明天見。”她傻乎乎地笑著應，眼角無意中的一瞥，看到路之遙在駕駛座上對著林芊玨略顯無奈地笑，眼裏依舊是那種無邊無垠的寵溺。
她趕緊轉身，不然，她害怕自己眼裏的那些再也掩藏不住的羨慕與心痛就會像洪水一樣奔湧出來……
看著夏如梔的身影走遠，路之遙側頭問林芊玨：“怎麽樣？接下來送你回家？”
林芊玨搖頭：“陪我逛街吧。”
半小時後，路之遙把車開上了繁華的商業街。將車停好，他與林芊玨肩並肩往商場走。
“有想買什麽東西嗎？”路之遙一邊接過林芊玨買來的水一邊這樣問她。
“沒啊，就隨便逛逛唄，想跟你呆在一起。”林芊玨這樣說著，就將兩只手緊緊地挽在了路之遙的肘彎裏，肩並肩就像只樹袋熊一樣把自己的身體牢牢地貼著路之遙的身體。
路之遙微微笑，沒有推開半分半毫。
他們一路看一路笑鬧著過去，商場裏有強勁的冷氣與亮如白晝的燈光，人流匯織，夾雜各種氣味，樓下面包房冒出的甜味，一樓化妝品專櫃散發出來的香水味，還有各類其它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霧一樣在身邊團團籠罩，整個空間，因此呈現了一種夢一般的不真實感。
林芊玨忽然在一個地方停下了腳步。
路之遙問：“怎麽了？”
林芊玨歪著腦袋緊緊盯著櫥窗裏的一件連衣裙看。
路之遙笑起來：“喜歡這件衣服？”
林芊玨咬了下唇，沒有回答。
路之遙一把牽起她的手走進專櫃對售貨員說：“請拿那件衣服給我女朋友試一下。”
林芊玨沖他眨起眼睛，模樣可愛極了，嘴裏說著：“不用了……我其實……”
路之遙在她後背上輕輕一推，笑得一臉狡黠：“快去試給我看看，我想看！”
林芊玨害羞般地紅了一下臉，然後就被售貨員帶進了更衣間。
路之遙找了個位子坐下來，揉了揉因為白天坐了一整天而顯得有些酸痛的脖子，然後將背往後靠去。
只要一放松下來，疲累的感覺就會來襲，肩膀重得發沈，所以實際上，他寧願自己是能夠一直忙碌著的，就好像陀螺一樣，只有一直將它旋轉著它才能保持平衡，而一旦停下來，它就死了。他閉了閉眼，手搭上漸有不適的胃部悄悄地揉了揉。額上似乎有一絲冷汗靜靜地迸出。
幾分鐘後，林芊玨換好衣服出來了。
潔白的連衣裙，穿在她身上，像一朵盛開的百合花，大大的圓領，微小的裝飾，精致的細腰，不張揚、像是夾帶暗香一般微微展開的裙擺，襯得她那雙白皙而修長的小腿越發楚楚動人，她微微仰著一張羞怯的臉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反應。
路之遙十分滿意地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站起身掏錢包準備付錢。
林芊玨伸手攔住他：“幹什麽呀，我又沒說要買呀？”
路之遙摸摸她的頭，在她耳邊輕聲說：“很漂亮，我喜歡，所以買來穿給我看。”
林芊玨實在是很喜歡路之遙對她的這種表面霸道實則溫柔的強硬口氣，有一種被他簽字蓋章說是專屬於他的感覺，令人想要幸福地嘆息。
林芊玨又小小聲地說：“我有卡。”
路之遙輕輕拍了一下她的頭：“難道我沒有嗎？”
林芊玨就不再說什麽了。
她知道路之遙肯為她做一切的，哪怕是付出自己的所有。
她看著路之遙走去收銀臺，然後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這件新衣服，耳邊傳來售貨員充滿艷羨的誇讚：“小姐，你男朋友可真疼你。”
她笑起來，單純就是為這一句話而感到開心無比：“是啊，”她大聲地應，語氣裏充滿驕傲：“他就是喜歡這麽疼我的，呵呵……”
付錢收貨，然後他們繼續往下逛，從這家商場裏出來又往另一家商場走進去，時間越來越晚，城市的夜空越來越深暗，而林芊玨的表情卻還是異常興奮，一點也不累的樣子。
最後，他們進了一家奶茶店稍做休息。
路之遙擡腕看了一下表，將近10點半了：“這麽晚回家，你爸爸不會罵你吧？”
“他才沒空管我咧。”林芊玨一臉無所謂地回答，低下頭大口大口地吸著冰奶茶。
“他最近怎麽樣？還是每天很晚回來嗎？還會時常喝醉酒嗎？”路之遙看著她，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問她，一邊從桌上抽出紙巾幫她擦拭鼻尖上的細汗。
“嗯。還是老樣子。”林芊玨隨口回答。語句很簡短，略微有一種嫌煩的樣子。
路之遙嘆口氣，不再問了，也低下頭默默地喝起來。
過了一會兒，林芊玨擡頭，摸了摸他的奶茶杯：“咦？不是讓他們給你溫的嗎，怎麽還是冰的？”
“沒事，可能疏忽了吧。”
“那怎麽行？怎麽能讓你喝冰的呢？你這個笨蛋啊，搞錯了幹嘛不讓他們給你換啊？”林芊玨氣呼呼地說，而且還大有要站起來去找服務員理論的樣子。
路之遙趕緊扯住她的手：“沒關系的，剛好我也想喝冰的，這麽熱的天，他們一定也是因為習慣了才會送上冰的來。”
“可你喝了會胃痛啊！！”林芊玨還是氣呼呼的。
“沒事，我少喝一點就是了。”路之遙說。
“嗯，那就不要喝了。”林芊玨卻幹脆把他的奶茶往自己這邊拉了過來。
“嗯，也好。”路之遙一點脾氣也沒有，笑得跟一尊彌勒佛一樣。
終於還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車子在林家門前停下來，可是林芊玨卻一點也沒有要下車的打算，整個人像只小貓一樣懶懶地賴在位子上，蜷成小小的一個團。
路之遙笑她：“好啦，快起來了大小姐。”
林芊玨撇撇嘴，不動，繼續耍無賴。
路之遙幹脆親自動手，俯身過來幫她解安全帶，誰知，脖子卻出奇不意地被林芊玨一把給摟過去了。
“怎麽了？”他笑著問。
林芊玨沒回答。
他將手覆上她的手臂想要拉開她，可是突然間感覺到與她的肌膚相觸之處，冰涼得猶如在觸碰一具屍體，他略略一驚：“怎麽了芊玨？”
“不要走好不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之遙？”她在他的耳畔微弱地發出一種小動物一般的哀鳴，脆弱地令人想要跟她一起哭泣。
他沒做多想，一下子就抱緊她。
有一種令人心慌與心疼的感受，讓他沖動地在這個窄小而密實的車廂裏抱緊了她。他用盡了他最大的力氣。他想要給她安全感，從來都是，只是不知道自己夠不夠力。
“他呀，”這時，林芊玨出聲了：“他每天都是在淩晨才會回來，有時，甚至是不回來，他每天都在和不同的女人尋歡作樂……我知道，他恨我，因為我長得越來越像他心裏所恨的我的媽媽，可是他每天還是尋找各種與母親相似的女人，跟她們一起醉生夢死。”
她說的，是她的爸爸。
“他如果喝過酒你就盡量少跟他碰面吧。”路之遙抱著她這樣勸她，而轉頭看到車外的林家，那碩大的房子一片黑暗，就像一頭怪獸一般在黑夜裏蓄勢待發。他理解林芊玨的害怕是什麽，卻，又有些無能為力。
“嗯。”她乖乖地應。
“如果有事的話就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我知道。”她還是很乖地答應著，然後更緊地抱住路之遙，將整張臉埋入他的胸口。
這樣的擁抱，幾乎持續了整整十分鐘，其間沒有動過一下，像是連心跳，都不想要讓它繼續了似的。像是——要抱在一起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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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起走到學校停車場，林芊玨把車鑰匙遞給路之遙，撒嬌般地對他說：“你來開。”然後她又轉身幫夏如梔打開了後車門，沖她調皮地笑著說：“師傅請上車吧。”
夏如梔就上了車。真奇怪，就好像明明知道是個陷阱的，卻還是義無反顧心甘如飴地上套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車子駛動，林芊玨坐在副駕駛座上一邊看著她心愛的男人開車的帥模樣一邊同他親親熱熱地打情罵俏，而夏如梔，則坐在後座上被迫欣賞。
無處可逃。
就這樣硬生生地看著自己的傷口無聲地淌出血來，卻不能有任何怨言，因為，她本來就是那個局外人。不受歡迎的局外人，硬要擠進來，也只能說是自己的錯，死也是自己找死。
她一邊想著快點到目的地吧，不然就連呼吸好像也快要被迫停止了，一邊又想著，還是不要那麽快就到吧，最起碼還可以讓我跟他再呆一會兒……即使是只能這樣看著他的背影，卻也感到幸福。
啊，真卑微啊，也真卑鄙啊，她這樣罵自己。
車子在樂菲家樓下停住，夏如梔快速下車跟兩位道謝告別，林芊玨從搖下的車窗裏探出頭來：
“師傅明天見嘍！”她彎起的嘴角可愛得像只精靈。
“呵呵，明天見。”她傻乎乎地笑著應，眼角無意中的一瞥，看到路之遙在駕駛座上對著林芊玨略顯無奈地笑，眼裏依舊是那種無邊無垠的寵溺。
她趕緊轉身，不然，她害怕自己眼裏的那些再也掩藏不住的羨慕與心痛就會像洪水一樣奔湧出來……
看著夏如梔的身影走遠，路之遙側頭問林芊玨：“怎麽樣？接下來送你回家？”
林芊玨搖頭：“陪我逛街吧。”
半小時後，路之遙把車開上了繁華的商業街。將車停好，他與林芊玨肩並肩往商場走。
“有想買什麽東西嗎？”路之遙一邊接過林芊玨買來的水一邊這樣問她。
“沒啊，就隨便逛逛唄，想跟你呆在一起。”林芊玨這樣說著，就將兩只手緊緊地挽在了路之遙的肘彎裏，肩並肩就像只樹袋熊一樣把自己的身體牢牢地貼著路之遙的身體。
路之遙微微笑，沒有推開半分半毫。
他們一路看一路笑鬧著過去，商場裏有強勁的冷氣與亮如白晝的燈光，人流匯織，夾雜各種氣味，樓下面包房冒出的甜味，一樓化妝品專櫃散發出來的香水味，還有各類其它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霧一樣在身邊團團籠罩，整個空間，因此呈現了一種夢一般的不真實感。
林芊玨忽然在一個地方停下了腳步。
路之遙問：“怎麽了？”
林芊玨歪著腦袋緊緊盯著櫥窗裏的一件連衣裙看。
路之遙笑起來：“喜歡這件衣服？”
林芊玨咬了下唇，沒有回答。
路之遙一把牽起她的手走進專櫃對售貨員說：“請拿那件衣服給我女朋友試一下。”
林芊玨沖他眨起眼睛，模樣可愛極了，嘴裏說著：“不用了……我其實……”
路之遙在她後背上輕輕一推，笑得一臉狡黠：“快去試給我看看，我想看！”
林芊玨害羞般地紅了一下臉，然後就被售貨員帶進了更衣間。
路之遙找了個位子坐下來，揉了揉因為白天坐了一整天而顯得有些酸痛的脖子，然後將背往後靠去。
只要一放松下來，疲累的感覺就會來襲，肩膀重得發沈，所以實際上，他寧願自己是能夠一直忙碌著的，就好像陀螺一樣，只有一直將它旋轉著它才能保持平衡，而一旦停下來，它就死了。他閉了閉眼，手搭上漸有不適的胃部悄悄地揉了揉。額上似乎有一絲冷汗靜靜地迸出。
幾分鐘後，林芊玨換好衣服出來了。
潔白的連衣裙，穿在她身上，像一朵盛開的百合花，大大的圓領，微小的裝飾，精致的細腰，不張揚、像是夾帶暗香一般微微展開的裙擺，襯得她那雙白皙而修長的小腿越發楚楚動人，她微微仰著一張羞怯的臉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反應。
路之遙十分滿意地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站起身掏錢包準備付錢。
林芊玨伸手攔住他：“幹什麽呀，我又沒說要買呀？”
路之遙摸摸她的頭，在她耳邊輕聲說：“很漂亮，我喜歡，所以買來穿給我看。”
林芊玨實在是很喜歡路之遙對她的這種表面霸道實則溫柔的強硬口氣，有一種被他簽字蓋章說是專屬於他的感覺，令人想要幸福地嘆息。
林芊玨又小小聲地說：“我有卡。”
路之遙輕輕拍了一下她的頭：“難道我沒有嗎？”
林芊玨就不再說什麽了。
她知道路之遙肯為她做一切的，哪怕是付出自己的所有。
她看著路之遙走去收銀臺，然後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這件新衣服，耳邊傳來售貨員充滿艷羨的誇讚：“小姐，你男朋友可真疼你。”
她笑起來，單純就是為這一句話而感到開心無比：“是啊，”她大聲地應，語氣裏充滿驕傲：“他就是喜歡這麽疼我的，呵呵……”
付錢收貨，然後他們繼續往下逛，從這家商場裏出來又往另一家商場走進去，時間越來越晚，城市的夜空越來越深暗，而林芊玨的表情卻還是異常興奮，一點也不累的樣子。
最後，他們進了一家奶茶店稍做休息。
路之遙擡腕看了一下表，將近10點半了：“這麽晚回家，你爸爸不會罵你吧？”
“他才沒空管我咧。”林芊玨一臉無所謂地回答，低下頭大口大口地吸著冰奶茶。
“他最近怎麽樣？還是每天很晚回來嗎？還會時常喝醉酒嗎？”路之遙看著她，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問她，一邊從桌上抽出紙巾幫她擦拭鼻尖上的細汗。
“嗯。還是老樣子。”林芊玨隨口回答。語句很簡短，略微有一種嫌煩的樣子。
路之遙嘆口氣，不再問了，也低下頭默默地喝起來。
過了一會兒，林芊玨擡頭，摸了摸他的奶茶杯：“咦？不是讓他們給你溫的嗎，怎麽還是冰的？”
“沒事，可能疏忽了吧。”
“那怎麽行？怎麽能讓你喝冰的呢？你這個笨蛋啊，搞錯了幹嘛不讓他們給你換啊？”林芊玨氣呼呼地說，而且還大有要站起來去找服務員理論的樣子。
路之遙趕緊扯住她的手：“沒關系的，剛好我也想喝冰的，這麽熱的天，他們一定也是因為習慣了才會送上冰的來。”
“可你喝了會胃痛啊！！”林芊玨還是氣呼呼的。
“沒事，我少喝一點就是了。”路之遙說。
“嗯，那就不要喝了。”林芊玨卻幹脆把他的奶茶往自己這邊拉了過來。
“嗯，也好。”路之遙一點脾氣也沒有，笑得跟一尊彌勒佛一樣。
終於還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車子在林家門前停下來，可是林芊玨卻一點也沒有要下車的打算，整個人像只小貓一樣懶懶地賴在位子上，蜷成小小的一個團。
路之遙笑她：“好啦，快起來了大小姐。”
林芊玨撇撇嘴，不動，繼續耍無賴。
路之遙幹脆親自動手，俯身過來幫她解安全帶，誰知，脖子卻出奇不意地被林芊玨一把給摟過去了。
“怎麽了？”他笑著問。
林芊玨沒回答。
他將手覆上她的手臂想要拉開她，可是突然間感覺到與她的肌膚相觸之處，冰涼得猶如在觸碰一具屍體，他略略一驚：“怎麽了芊玨？”
“不要走好不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之遙？”她在他的耳畔微弱地發出一種小動物一般的哀鳴，脆弱地令人想要跟她一起哭泣。
他沒做多想，一下子就抱緊她。
有一種令人心慌與心疼的感受，讓他沖動地在這個窄小而密實的車廂裏抱緊了她。他用盡了他最大的力氣。他想要給她安全感，從來都是，只是不知道自己夠不夠力。
“他呀，”這時，林芊玨出聲了：“他每天都是在淩晨才會回來，有時，甚至是不回來，他每天都在和不同的女人尋歡作樂……我知道，他恨我，因為我長得越來越像他心裏所恨的我的媽媽，可是他每天還是尋找各種與母親相似的女人，跟她們一起醉生夢死。”
她說的，是她的爸爸。
“他如果喝過酒你就盡量少跟他碰面吧。”路之遙抱著她這樣勸她，而轉頭看到車外的林家，那碩大的房子一片黑暗，就像一頭怪獸一般在黑夜裏蓄勢待發。他理解林芊玨的害怕是什麽，卻，又有些無能為力。
“嗯。”她乖乖地應。
“如果有事的話就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我知道。”她還是很乖地答應著，然後更緊地抱住路之遙，將整張臉埋入他的胸口。
這樣的擁抱，幾乎持續了整整十分鐘，其間沒有動過一下，像是連心跳，都不想要讓它繼續了似的。像是——要抱在一起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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